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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她，嘗到了甜頭的七七見到了這麽好說話的鬼魂哪能輕易放過呀？一想著能象師傅爺爺那樣交易點東西出來，她立馬精神抖擻，熱情百倍的含笑說道，“我說笑的說笑的，敢問美鬼姐姐芳名呀？有什麽事要小妹幫忙嗎？盡管開口，只要不是什麽傷天害理，找我做替身之類的事情，別的忙我都肯幫的！”
“我叫皎兒！”那美女淡淡的沖著七七一笑，果然是傾國傾城，我見猶憐呀！就連聲音都透著股勾魂的味道，七七尋思著就這小模樣別說活著的時候是何等的千嬌百媚，就是如今去了靠著這樣子去迷死百八十個書生公子啥的，絕對不是問題！只是皎兒這名字咋就這麽耳熟呢？
“皎兒，皎兒小姐！我KO，你就是那個價值三千兩黃金的皎兒小姐？你不是被送進九皇子府了嘛？怎麽…”七七吃驚的瞧著眼前這美女鬼魂，那個心疼呀，三千兩黃金呀？就這麽沒了？
“呵呵，九皇子府？怎麽可能？皎兒是怎麽身份？連進那府裏當個丫鬟都不夠格呢！貝勒府的丫鬟都要上三旗的包衣，女主子們更是宮裏的聖人娘娘們賞賜下的，我不過是當個玩意被養在別園罷了！”皎兒的言語中透著濃濃的自嘲，曾經的也是天真驕傲，覺得自己花容月貌一飛沖天，金貴無比…可日子久了才覺得自己不過就是個寵物，陪著他們爺們逗樂的玩意罷了！高興了就哄哄寵上兩天，不高興了打罵被轉送都是常有的事！
“別園，我聽說…我們都以為…”七七想著小鳳她們聊起皎兒時那羨慕的語氣，還以為她過得很好呢！可瞧著這人都香消玉隕了，就知道這再好也有限，不過也是皇子府哪是那麽好進的？皇子身邊的女人又豈是吃素的？宅鬥宮鬥啥米的那可是最陰毒的，殺人不見血呀！但凡笨一點心軟一點的就洗好了脖子，請等著死吧！
“不過是說來好聽的虛名罷了！不拿我做個樣子，又怎會有那麽多人家賣兒賣女？怎會有姑娘丫頭們削尖了腦袋要往上爬？其實那日子看著穿金帶玉吃喝不愁，卻還不如平常百姓過的安穩踏實。”皎兒嘆了口氣，她也是經歷了生死才參透了這些事，想當年得寵的時候她又何嘗想過這些？如果當年不是那般的張揚肆意，想必她也不會在失寵之後被人踩得那麽慘，最後落個病死無人憐的下場。這般因果都是自己個修來的，怨不得天，也怪不得人！
“你是被人害成這樣的嗎？”七七想著就皎兒這樣貌，再加上傳說中的才情，就算皇子身邊美女如雲，她在裏面也是能排得上號的，想不招來妒忌是不可能的，被陷害暗算的事怕也少不了。
“也不全是吧！我是得病死的。”只是最後沒人給她請大夫，連藥都讓人換了罷了！她病在床上起不來，心腹也被人收賣了去，小病拖成了大病，熬了大半年還是沒挺住，至於九貝勒怕是早就忘了她是誰了！“進了那園子六七年，剛開始也是被千般嬌萬般寵的，那會兒子年輕張狂得罪了不少姐妹，過了沒兩年九貝勒又瞧上了新來的姑娘，漸漸的就冷落了我。那些人瞧我不得勢了，自然是要一報還一報的，都是我自已不修德行，才害了自己。”
所以說呀得志莫張狂，萬事要低調呀！瞧，這就是血的教育吧！七七想著如今這美女姐姐是悟了，可是也晚了，這事上哪有後悔藥吃呀！死都死了，下輩子吃了孟婆湯啥也不記得了，這生命換來的經驗也沒啥用了，只能警告一下她這種小後輩吧!
要不說時間是最好的老師，它能教會你一切，但遺憾的是——最後他把所有的學生都弄死了。
“京城離揚州這麽遠，你怎麽回這兒了？”七七想著作為皇子別園裏一連妾都算不上的女人，估計死了也就找個地方隨便埋埋，根本不可能送她回鄉，她不去投胎一個孤魂野鬼就這麽大老遠的自己個兒回來了？這要有多重要的事放不下呀？
“想當年得寵那會兒？用黃金買的珍貴吃食我也沒少吃，宮裏貴人們才能用的綾羅綢緞我也得過，整個園子百十來號姑娘，那個不是低聲下氣的奉承我。可如今去了再想起來，最懷念的卻是在這揚州城裏，和姐妹們一起學習的日子，那麽的單純那麽的快樂。”皎兒一提起那段時光連眼神都變得迷茫起來，那淡淡的回憶，甜甜的笑連七七都看呆了。
“如今不過短短幾年就物是人非，曾經的快樂再也找不回來了，姐妹們也都天南海北各奔前程，也不知如今是死是活，是好是壞！”
七七點點頭，很是同意。別看它只有短短的六七年，可那卻是一個女人最好的青春年華呀！特別是在古代，過了這年紀，你就是長得再美，才情再好，那也是沒用的。成了老梆菜可就不吃香了。自然有更年輕美貌的小姑娘替代你！
有道是那歲月如飛刀，它刀刀把你削！削薄了滿頭的青絲，削出了臉上的溝坳！猶嘆當年小蠻腰，空餘恨，一身五花瞟…。
043帶鬼工作的生活！
“我回來就是想再去那院子裏逛逛，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了，可那園子的大門上有門神，除非有人帶我進去，否則我。”
“我知道了，這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七七想著這可是比送信啥的簡單多了，過兩天夫人不是要派她們去園子裏幫忙嗎？到時候隨便帶她進去就行了!多簡單的事，只是好處卻不能少要了，嘿嘿！“那個，美鬼姐姐，雖然我帶你進去很簡單，可是天道有規則，我若是平白幫了你，不是讓你欠了我因果？”
“這個我懂的。只是我琴棋書畫雖說懂點卻不多，擅長的都是些唱曲演戲跳舞之類的不入流的東西。”皎兒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下唇，“再有就是伺候爺們，高門大院裏的規矩啥的，估計你也看不上眼。”
“沒關系的，只要有這麽個交易了了因果，啥都不要緊的。再說我也挺喜歡唱曲聽戲的，您不用擔心，就這麽定了！只是你要先跟著我一段日子，等找到了機會我就帶你進去。”七七表面不顯，心裏卻樂翻了天，揚州花魁的金牌技術呀？她咋能不稀罕，雖說她是不會走這條路的，可技多不壓身不是，說不定啥時候就用到了，再說了這又不用像武功似的還要費勁學。
這些東西靈魂一交易就直接刻在她靈魂中了，啥時候都可以拿出來用，最多是練練身法，吊吊噪子的事，簡單的很，真是賺到了！
“嗯，我不急的。”見七七沒有嫌棄她的本領，皎兒也挺高興。要知道她雖是花魁可好人家的姑娘們卻是瞧不起她們這種人的。在別園中沒少被那些自稱小家碧玉，良家婦女的姑娘們嘲笑！得寵時她們只是背地裏說說議論嘲諷兩句，失勢後更是將那些羞人的話直接摔到她臉上，其實不過是和她一樣在園子裏伺候人的罷了，又能比她高尚到哪去？
可她除了這些本領啥也不會了，從小學的就是怎麽吸引男人，讓男人死心踏地的技巧。見七七不反感，她直接將所有會的東西都一股腦傳授給了她，這估計是所有鬼魂的通病，不想自己這輩子白活，希望所學的東西能有用武之地，反正帶不到下輩子，還不如全都贈給有緣人呢！
“美鬼姐姐，我明個還要做工要早點睡了，你也去休息吧，反正我在再一起的時間還長，我們明天再聊呀！”一接受到皎兒交易過來的記憶光球，七七就沒有聊八卦的興趣了，匆匆的打發掉皎兒，興奮的一頭鉆進了空間裏去研究她的新本領去了。
發達了發達了，嘟嘟囔囔的七七一進了空間就直奔著裝水的竹筒去了，隨便抽出一筒山泉水灌了兩口，就拿著竹筒當麥克，張口就來了一句“長生殿”裏的戲文。
被空間水養著的七七噪子自然是旁人比不上的棒，接受了皎兒技藝的她唱起戲來那腔調韻味拿得也是很準的。可關鍵是她才四歲，那稚氣的童音唱著這樣婉約的戲詞咋聽咋不對味。
不死心的七七又換了揚州才子清處名作“一捧雪”。或唱了兩首小曲，越聽越搞笑，連她自己都不忍再糟蹋這民族藝術了。
纖纖豎起了蓮花指，英雄彎下了小蠻腰，七七流暢的做了幾個舞蹈動作，標準是標準，可瞧著自己那三寸豆腐的身高，想也知道沒啥美感嬌媚可言，得，還是別丟人顯眼了！
還以為有了花魁的技能，就牛氣了呢！結果瞧著怕是還要等上個八年十年的，才多少能有些味道再裏面。至於那些高門大院的規矩，宅鬥經驗啥的，對於只想安穩度日的七七來說就是沒用的東西，她可沒那麽高的志氣。那些哄男人的技巧她不屑學，伺候男人的技術更是不用學，還沒島國的某片技術含量高呢！學來也沒用。
算來算去，弄了半天這新技術目前看來是沒啥用得著的地方了，唯一值得欣慰的也就是多認識了幾個古代繁體字，只是多也多不到哪去，畢竟皎兒只是專業小三，嬤嬤們當初也只講了《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三本書，粗粗識得幾個字不當睜眼瞎就行了，不像高門大院的才女、當家主母們，識得的字自然不多！這些年不用又忘了不少，七七也沒占到啥太大的便宜！
甭管現在用到用不到，人家交易給你了，你就要講信用完成任務不是。於是七七開始了帶鬼工作的小生活，每天同進同出，就是去給園子裏的姑娘們送飯皎兒都跟著，畢竟只有七七一人能看見她，聽得到她說話，成了鬼之後寂寞了好幾個月的皎兒小姐成了話癆！
從園子裏那些姑娘們的規矩長相，到夫人給這一批姑娘起的名字，想起什麽她就念叨什麽，話題當然是以批判為主，什麽現在的姑娘不像她們那會那麽老實，一個個都不認真學規矩啦!
什麽這一批的女孩子水平可不咋樣沒啥頂尖的人物，比她們那一界差遠了！就連名字都被她說做俗！
“也不知道夫人怎麽想的，怎麽起了這麽俗的名字，平壽平福的，多難聽呀？我們那會兒的名字多有味道，皎兒，月兒，我還有兩個好朋友叫風兒和沙兒！”
七七一頭黑錢，福祿壽喜俗，那皎月風沙就不俗了？要她說這金夫人起名字的水平是幾年都沒啥長進，一樣好不好！
七七撲哧一笑，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首唱到一聽見就讓人郁悶的情歌，“啊啊啊，啊啊啊！你是風兒，我是傻啊！！纏纏綿綿到天涯！”這名字起的是有夠傻的！
因每次皎兒和她聊天她身邊都有人，不好回話的她只能聽著皎兒一個人講，一談到當初在園子裏和小姐妹們在一起的日子，大美女就剎不住車，一講就能講一整天，弄得七七每天都頭暈腦漲的，只求著姑娘們快點分等，她好能帶著這祖宗去園子裏，快點完成她的心願！快趕上唐僧了有木有？
好再老天關照，聽見了她的祈禱，再七七被折磨瘋之前，金夫人發話讓她們去園子打掃衛生，準備迎接一等的姑娘！
044八卦話題！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叫平如的丫頭給一個姑娘的飯裏下了洩藥，害得她只評了個二等沒資格進園子呢！”擠在一輛馬車上要被拉去園子的七七她們，一上車就開始聊起了八卦。
“她也真夠狠的，把別人擠下去自己上了位，瞧她當處陷害我們的勁頭就知道不是啥好人。”
“那叫平琳的就是當初和她打架的雙胞胎之一，也不是啥好人，你們也不用可憐她。”四丫手裏可是有第一手消息，“我娘說過幾天要補考，還會選兩個姑娘進園子湊成十二個人，瞧著平琳下次一定會被選上，到時候可就有的鬥了。”
“嗯，聽說那平琳是因為一直拉肚子沒參加考試，不然排在最後的那個叫平常的一定會被擠下去的！還真是挺驚險的，她運氣真好！”
“嬤嬤也是，怎麽不罰平如那賤丫頭，還把她劃到了一等裏。”小鳳狠狠的說道，一想著自己要站在人群裏，等著被她挑選，她就心氣不平。
“就是把她罰到二等裏才好呢！她和我們有過節，不會找我們麻煩吧？”一個膽子不大的女孩喃喃說道。
“她敢！”小鳳一瞪眼，“也不瞧瞧她的分量，她當成了一等就牛上了呢？我們幾個合起來也不是好欺負的。”
眾人點頭，也是，她們雖是小丫頭，可那個後面的家人沒有點背景？要是真欺負到她們頭上，惹惱了她們合起來給她穿小鞋也夠她喝一壺的，反正夫人就是為了歷練她們，就是她們被下面的婆子丫頭欺負了，夫人也不會管的。
“放心吧！我們都是簽活契的，她們挑貼身的大丫頭，小丫頭也挑不到我們身上，最多是在她們小院子裏當差，輕易也碰不上什麽面。”三妞她娘昨兒個特意給她講了一晚上的規矩，她這才知道這園子裏有很多小院子，姑娘們自己選丫頭自己管院子，只是將來有需要可以帶走的貼身丫頭她們一定會選能帶走的簽了死契的，像三妞四丫她們這種只簽了活簽的再園子裏伺候幾年，等姑娘們都賣出去了，又會被安排新的差事。
“哼，反正我是不去她的院子，她別想在我身上占到什麽便宜。”小鳳很是看不上那個叫平如的，對嬤嬤的決定很是不甘心，“也不知道嬤嬤是怎麽想的，幹嘛不罰她？就是重考也好呀！說不定她會被擠下去！”
“嬤嬤說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這樣的事多的是。她們嬤嬤們不會過問，用什麽手段她們也不管只要不給別人的身體造成傷痕，影響到夫人的買賣的就行。”四丫說著從她娘哪聽來的話，“當時平琳姐妹求著嬤嬤再給她一次機會，就連好多平時和她關系好的人都幫著求請，還有人問最後一名的平常，問她願不願意重考呢！”
“那平常怎麽說？要是我可不願意，最後一名多懸呀，一重考比不過平琳不是要被涮下去了？”
“可是如果她不同意重考，那不是明擺著承認技不如人？以後在姐妹們面前也擡不起頭沒面子，要是我就同意重考，比就比，有什麽呀，不能丟了面子。”
幾個姑娘為此爭論不休，七七卻回想著那小小的背影，猜她會如何做決定。
“平常到是聰明，她說做不了主，一切都聽嬤嬤的，推個幹凈！”四丫公布了最後答案，“結果嬤嬤只是讓平琳跟著二等的學習，兩個月後，在二等裏面會再有一次考核，會有兩個人提拔到一等裏面。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不過我瞧著她一定能行，平常她的成績就很好。”
“到時候可熱鬧了，誰分到她們幾個的園子裏才倒黴呢，還不要跟著受夾板氣呀？”
“要我說，還是去平福的院子裏最好，她是第一名平時主意又多，誰都不敢惹她。”
“我娘說還是平壽好，她性格最好了，也不愛生氣，一定不會找我們麻煩。”
“平錦愛玩愛熱鬧也不錯…”幾個小丫頭又討論開了新話題。
就連寄身在一塊短柳枝，被七七裝在衣服包裹中，打算帶進院子的皎兒也跟著發表意見，“我到是覺得平常挺好的，雖不算聰明可算是有眼色，人也和善。”
七七心裏想著，再和善又怎樣，她是不打算進小院子裏當差的，在大院子裏掃地也比有專人管著輕快自由，讓她哄著一群小丫頭玩，她可不願意。
“三妞，要是讓你選你選誰？”幾個爭執不下，最後還是去問平時主意最正的三妞。
“我選？哪裏論得到我們選，是我們讓人家選好不好？去哪裏當差哪是我們說的算的。”三妞對此到不是很在意，“到哪都一樣，還不都是幹活，我們又不會跟著姑娘們走，在園子裏做幾年還不知道要換到哪去呢，其實跟著誰都沒啥差別的！”
“也是。”眾人沈默，哪裏輪得上他們挑三撿四，都是別人挑她們呢！
“憑什麽要去伺候她們，我瞧著還不如我們幾個一直在小廚房自在呢！”小鳳心氣最高，這種事她是最不能接受的那個。
七七很是同意她的觀點，小廚房多好呀，混得都熟了，也沒啥重活，關鍵是還離兩個哥哥近見面方便。若不是為了要完成了皎兒的交易，她一定抱著劉婆子的大腿，哭著喊著說舍不得，不願意離開她，估計面冷心軟最受不了好話的劉婆子一時激動，就把她給留下了。
可沒法，拿人的手短，如今她也只能忍痛先將皎兒送進園子，別的事慢慢想辦法吧！
“至少要比小廚房裏拿的錢多呀！左右我們也不能一直在小廚房幹的。”四丫到是很想的開，“我娘說院子裏沒啥事，很輕松呢！拿的錢又多，景色又好也好混日子，我倒是覺得不錯。”
“行了，別想那麽多了，怎麽樣還不是聽夫人的，也不是我們說的算的。別說了，到地方了。”三妞見馬車漸慢，忙搖了搖手不再讓她們多說。
045不一般的宮嬤嬤
‘惜春園’金夫人手下最好的園子，只有最優等的姑娘們才能住在這裏，七七運氣好，平時這個園子金夫人是不用的，偏今年年景不好，上一批姑娘沒脫手還占著地方，所以只好將她們安排到這個皎兒曾經住過的院子。
從園子外面來看，和一般的庭園區別不大，只是面積似乎很大，一眼只看得到圍墻，卻看不到邊。從園子裏伸出的一些高大的樹木枝條，顯得綠意昂然，生機蓬勃。
一路上繁花似錦，綠樹如茵，雖是寒冬，但花不謝、樹不雕，反而處處一片生機盎然，也不知費了多少人的心血方才打理成這模樣。這亭臺樓閣，假山流水，更是別有意趣，一步一景，一轉一畫，極是美輪美煥。
如廝美景，勾起了皎兒不知多少美好的回憶，一路不停的給七七講這是哪裏，那是什麽樹什麽花，她以前在這裏釣過魚，轉過這個彎那邊有幾架纏著紫藤花的秋千是小姐妹們的最愛。
七七一邊聽著一邊四處打量，也不知轉了多少彎，眾人終於來到了一個三層的樓閣前面，匾額上書三個大字“香玉樓”。
“你們在這裏等著吧！”領路的婆子將她們帶到客廳邊上的隔間就轉身出去不再管她們了，說是讓她們打掃其實根本沒啥活，園子裏早有粗使的婆子們打掃幹凈了，她們只是被安排在一間屋子裏，等著姑娘們來了後好和那些雖簽了死契卻長得不出彩只能當丫頭的一起被挑選。
“姑娘們到了！”眾人等得正無聊，就聽見外邊有人傳話，三妞小鳳她們忙跑過去透過關著的門邊門縫往外瞧，好在只有她們幾個，那些外邊來的或是家裏沒啥背景的都不敢亂動彈，不然這門可擠不下。
只見平常平福等十個姑娘正站在客廳裏打量四周，客廳裏面的布置倒是跟以前的課室有些相似，大小差不多，都很寬敞空曠，只是布置更為華麗一些，地上也鋪了地毯罷了。然後有一面墻是一整面鏡子，不知用什麽材料制成，卻不像平常的黃銅鏡看人都是模糊的，而是纖毫畢現，看得一清二楚。眾人不由都有些稀奇。
客廳裏除了她們十個並沒有別人，連個丫頭婆子都沒有，七七正奇怪，只間她們對面的一個隔間中伸出了一只白嫩的手，接著厚實的紅色簾子被打了起來，再然後一個拄著拐杖老態龍鐘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那幹瘦得有些恐怖的臉，毫無一絲笑容的神情，淩厲的目光掃過眾人，讓除了平常之外的姑娘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隔著門的三妞等人都抖了抖，當然七七例外。
她正瞧著外邊的情況津津有味的聽著皎兒講著宮嬤嬤的光輝歷史，“你別看著宮嬤嬤這個樣子，想當初她年輕的時候可是宮裏數一數二的人物，聽說還在很大的貴人面前伺候過，很是得貴人的寵愛，後來貴人去世後她得了恩準可以出宮榮養，金夫人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請動了她呢，這園子裏的好多嬤嬤也都是看著她的面子過來，或是她介紹來的，金夫人能有今天的成就，宮嬤嬤可是最大的功臣。”
“哪，就說那計嬤嬤聽說就是宮嬤嬤以前在宮裏的手下呢！”皎兒指著宮嬤嬤邊上一個身著黃色衣服，打扮得十分素凈，顯得十分幹練的嬤嬤說道，“宮嬤嬤也真是有本事，園子裏的嬤嬤都比不過她，她常講一些大戶人家的是是非非讓我們引以為戒，我卻沒放在心上，當初若是跟她多學點我怕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琴、棋、書、畫、曲、舞、戲，這些方面一般人即使精通其中一兩樣便已是讓人驚羨不已了，宮嬤嬤卻是真的全才，無一不通、無一不精。比起以往授課的嬤嬤，技高何止一籌。想當初我還曾和她學過一段時間的戲呢，只是她說我沒天份只能學到那臺子上的戲，總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是沒那個命了，將來也不知那個能得她老人家的青眼，學到她的本事，哪怕學個一兩成也是受用不盡的了！她…”
皎兒絮絮叨叨的說著，同祥林嫂一般哪還有一點美人的氣質了。七七嘆了口氣，瞧著外面眾嬤嬤都沒吱聲，被沈默嚇的都不敢喘氣的姑娘們，想著白白浪費了金夫人這麽多年的培養，誰能想著當初值三千兩黃金的第一美人，如今竟然被歲月這把殺豬刀給霍霍成了這樣，造孽呀！
七七正想著就聽外邊皎兒剛提過的計嬤嬤緩緩開口打破了沈默：“我姓計，大家可以叫我計嬤嬤。”
寂靜被打破了，空氣立刻流動起來。眾人到底年幼，剛才的緊張還能堅持下來不發出聲音，可這一放松，就有人不自覺地舒服地嘆了一口氣。就連隔間裏的四丫她們都長出了口氣。
計嬤嬤有些不滿的看了她們一眼說道，“諸位能來到這裏，都是經過激烈的競爭，不管是容貌還是悟性以及個性都是經過我們精挑細選的，也證明了你們前些日子的努力。你們來到這裏，也就是擁有了資格。在這裏，我要告訴你們，我們這裏培養的，絕不僅是普通的瘦馬，我們培養的是未來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員、甚至當朝王爺、皇子的姬妾，我們會用最為嚴格的標準來要求你們。”
說到這裏，計嬤嬤又停頓了一下，果然看到眾人的眼神中流露出震驚、欣喜、向往、野心等等情緒，雖說都是些年紀不大的孩子，可這段時間的訓練已經讓她們一個個以幾何級的速度成長了起來，“在這裏，你們將學習到最全面的東西，不論是琴棋書畫，還是歌舞棋牌，甚至是戲曲，你們都要學習。所以，到了這裏，你們不但不能放松，反而需要更為努力才是。
從今天起，你們就要把自己當成尊貴人，而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麽都沒有的窮丫頭。
我們會給你們分配每人一個單獨的園子，每個園子裏配四個大丫頭、八個小丫頭、兩個婆子，每個月會有固定的月例銀子分到你們的手上，包括丫頭婆子們的月錢也是由你們管理，衣食住行自行打理，出了什麽問題也自行解決。明白了嗎？”
046我還會回來的！
見所有的姑娘都點頭稱是，計嬤嬤才接著說道，“四個大丫頭是貼身服侍你們的，將來有需要也可能會跟著你們走，所以就由你們自己選，你們選完大丫頭後，剩下的小丫頭和婆子我們會幫你們分到園子裏。”
說罷她又看了宮嬤嬤一眼，見宮嬤嬤沒什麽別的表示，才接著說道，“讓那些丫頭們出來給姑娘們挑吧！”
然後就只是坐在旁邊看著不再吱聲，只留著十個姑娘們同站在她們面前這些丫頭們大眼瞪小眼！
挑丫頭？怎麽挑？她們自己都是被賣的丫頭呢！哪裏可曾挑過什麽丫頭？
十個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沈默了下來。這些丫頭都差不多的，該怎麽選呢？還是隨便挑幾個算了？眾嬤嬤們卻站在一邊看著半點也不曾指點。
最後還是平福看不下去咬咬牙站了出來，她小的時候家裏也曾富貴過，多少還有點見識，再說她是十人中成績最好的，按園子裏的規矩就是她說的最算的，這種時候只有她出頭說話最合適。
平福沈吟了一會，有了一個主意：“你們一個個說，都會些什麽。”
“奴婢會梳頭。”
“奴婢會針線。”
“奴婢會作飯。”
“奴婢也會針線。……
一時嘰嘰喳喳，你一句我一句亂成了一團。
聽了一會，平福也大概有了個了解，便擡起了手，示意眾丫頭停止，同時略擡高了聲音：“且住。”
待眾人停下了話語，平福才微微一笑，開口道。“好了，現在，請大家按我的吩咐行事。簽了死契的站左邊，簽了活契的站右邊，識字的站第一排，會梳頭的站第二排，會針線的第三排，會作飯的第四排，會種花種草的第五排，其餘沒有什麽特長的站最後面。”
按照平福的吩咐，一會兒這些丫頭就都分成左右兩邊六個橫隊，看起來井井有條，眾人也都明白平福的意思了，再沒有剛才的一頭霧水。現下就是個傻瓜也知道該怎麽選了。要不說成績好的人就是聰明腦子轉得快呢，一旁看著的嬤嬤們也都暗暗點頭，果然是個有主意的姑娘，不愧是每次考核的第一名啊。
“好了，現在我們照老規矩按這回考核的成績一個一個挑，我就先挑了。”說罷平福在簽了死契的丫頭中挑了一個識字的，一個會梳頭的，一個會針線和一個會作飯的。
“平福姐姐，你怎麽只挑簽了死契的，我看這邊也有人很好呀？”因眾人都很信服平福，所以都看著她行事打算有樣學樣，見她只挑簽了死契的眾人很是不解。
“剛剛嬤嬤不是說了嗎？貼身的四個大丫頭以後可以帶走的，簽了活契大多是家在這兒，以後還是要贖身的，我們就沒那麽容易帶走了。”平福小聲的解釋讓眾人恍然大悟，便都依著樣子從死契裏挑人了。
只偏排在第九位的平如與眾不同，她在死契中選了三個後，伸手指著小鳳得意洋洋的說道，“還有你。”
“平如，活契以後是帶不走的。”旁邊的平常小聲的提醒。
“我知道。”平如冷哼一聲，她還記恨著當初小鳳給她沒臉的事，心裏想著這下落到姑奶奶手裏了吧，看我怎麽收拾你。帶不走就不帶，她寧可少一個貼身丫環，也要在這幾年裏出了這口惡心，到時候折騰的差不多了，讓她帶她都不想帶呢，哼！
平如的選擇讓小鳳三妞等人都很是吃驚，站在最後一排裝低調的七七，人小個矮看不到此時小鳳的表情，不過想想就知道好不到哪去。只是讓七七吃驚的事，小鳳並沒有反對，而是和被選中的這一樣乖乖站到了平如身後，這讓七七她們很驚詫，而平如則很是得意。
等最後第十名的平常選完了之後，宮嬤嬤擡眼瞅了瞅剩下的丫環對其它幾個嬤嬤說，“你們也選一個瞧著順眼的隨身伺候吧！我就要她了！”說罷朝七七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其實就算金夫人不交待她多加照顧，她也會選這丫頭的，機靈又喜慶很得她的眼緣，更重要的是不怕她，這可是很難得的！
“嬤嬤們好。”七七高興的跑過去乖巧的給宮嬤嬤行禮問好後，又給其它幾個嬤嬤行禮，這讓本瞧不明白宮嬤嬤怎麽挑了個什麽都不能幹的小丫頭的人，立馬心生佩服，想著還是老姜辣，瞧這眼光，一挑就挑個這麽機靈的，一準錯不了。
乖巧的站在宮嬤嬤身後，看著其它嬤嬤挑人，聽著一旁的皎兒羨慕的說七七運氣好，能得宮嬤嬤的青眼，七七心裏別提多美了，早就看出這嬤嬤不簡單，今個兒聽皎兒一介紹知道她這麽利害，七七更是眼熱了，如今能有機會跟在她身邊學個一招半招的七七怎能不興奮？早先想著回那舊園子方便見兩個哥哥的念頭早沒了。這可是宮裏出來的呀！平平安安出來，老了還混得如此風聲水起哪能是一般人？都是超級牛的好不好！
一起從小廚房出來的丫頭們只有三妞被一個教廚藝的嬤嬤選中了，別的都打散分到各位姑娘的園子裏了。幾個人回去小隔間拿了包裹就要各自去報到，心中有不舍不過畢竟還是在一個園子裏說見就能見的，只單小鳳一人說是要離開。
“你真要回小廚房去？”四丫拉著小鳳的手紅了眼眶，“都怪那家夥，她就是看不得我們好，要不你也不用走。”
“我早就料到她會有這一招了，我娘和劉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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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皎兒！”那美女淡淡的沖著七七一笑，果然是傾國傾城，我見猶憐呀！就連聲音都透著股勾魂的味道，七七尋思著就這小模樣別說活著的時候是何等的千嬌百媚，就是如今去了靠著這樣子去迷死百八十個書生公子啥的，絕對不是問題！只是皎兒這名字咋就這麽耳熟呢？
“皎兒，皎兒小姐！我KO，你就是那個價值三千兩黃金的皎兒小姐？你不是被送進九皇子府了嘛？怎麽…”七七吃驚的瞧著眼前這美女鬼魂，那個心疼呀，三千兩黃金呀？就這麽沒了？
“呵呵，九皇子府？怎麽可能？皎兒是怎麽身份？連進那府裏當個丫鬟都不夠格呢！貝勒府的丫鬟都要上三旗的包衣，女主子們更是宮裏的聖人娘娘們賞賜下的，我不過是當個玩意被養在別園罷了！”皎兒的言語中透著濃濃的自嘲，曾經的也是天真驕傲，覺得自己花容月貌一飛沖天，金貴無比…可日子久了才覺得自己不過就是個寵物，陪著他們爺們逗樂的玩意罷了！高興了就哄哄寵上兩天，不高興了打罵被轉送都是常有的事！
“別園，我聽說…我們都以為…”七七想著小鳳她們聊起皎兒時那羨慕的語氣，還以為她過得很好呢！可瞧著這人都香消玉隕了，就知道這再好也有限，不過也是皇子府哪是那麽好進的？皇子身邊的女人又豈是吃素的？宅鬥宮鬥啥米的那可是最陰毒的，殺人不見血呀！但凡笨一點心軟一點的就洗好了脖子，請等著死吧！
“不過是說來好聽的虛名罷了！不拿我做個樣子，又怎會有那麽多人家賣兒賣女？怎會有姑娘丫頭們削尖了腦袋要往上爬？其實那日子看著穿金帶玉吃喝不愁，卻還不如平常百姓過的安穩踏實。”皎兒嘆了口氣，她也是經歷了生死才參透了這些事，想當年得寵的時候她又何嘗想過這些？如果當年不是那般的張揚肆意，想必她也不會在失寵之後被人踩得那麽慘，最後落個病死無人憐的下場。這般因果都是自己個修來的，怨不得天，也怪不得人！
“你是被人害成這樣的嗎？”七七想著就皎兒這樣貌，再加上傳說中的才情，就算皇子身邊美女如雲，她在裏面也是能排得上號的，想不招來妒忌是不可能的，被陷害暗算的事怕也少不了。
“也不全是吧！我是得病死的。”只是最後沒人給她請大夫，連藥都讓人換了罷了！她病在床上起不來，心腹也被人收賣了去，小病拖成了大病，熬了大半年還是沒挺住，至於九貝勒怕是早就忘了她是誰了！“進了那園子六七年，剛開始也是被千般嬌萬般寵的，那會兒子年輕張狂得罪了不少姐妹，過了沒兩年九貝勒又瞧上了新來的姑娘，漸漸的就冷落了我。那些人瞧我不得勢了，自然是要一報還一報的，都是我自已不修德行，才害了自己。”
所以說呀得志莫張狂，萬事要低調呀！瞧，這就是血的教育吧！七七想著如今這美女姐姐是悟了，可是也晚了，這事上哪有後悔藥吃呀！死都死了，下輩子吃了孟婆湯啥也不記得了，這生命換來的經驗也沒啥用了，只能警告一下她這種小後輩吧!
要不說時間是最好的老師，它能教會你一切，但遺憾的是——最後他把所有的學生都弄死了。
“京城離揚州這麽遠，你怎麽回這兒了？”七七想著作為皇子別園裏一連妾都算不上的女人，估計死了也就找個地方隨便埋埋，根本不可能送她回鄉，她不去投胎一個孤魂野鬼就這麽大老遠的自己個兒回來了？這要有多重要的事放不下呀？
“想當年得寵那會兒？用黃金買的珍貴吃食我也沒少吃，宮裏貴人們才能用的綾羅綢緞我也得過，整個園子百十來號姑娘，那個不是低聲下氣的奉承我。可如今去了再想起來，最懷念的卻是在這揚州城裏，和姐妹們一起學習的日子，那麽的單純那麽的快樂。”皎兒一提起那段時光連眼神都變得迷茫起來，那淡淡的回憶，甜甜的笑連七七都看呆了。
“如今不過短短幾年就物是人非，曾經的快樂再也找不回來了，姐妹們也都天南海北各奔前程，也不知如今是死是活，是好是壞！”
七七點點頭，很是同意。別看它只有短短的六七年，可那卻是一個女人最好的青春年華呀！特別是在古代，過了這年紀，你就是長得再美，才情再好，那也是沒用的。成了老梆菜可就不吃香了。自然有更年輕美貌的小姑娘替代你！
有道是那歲月如飛刀，它刀刀把你削！削薄了滿頭的青絲，削出了臉上的溝坳！猶嘆當年小蠻腰，空餘恨，一身五花瞟…。
043帶鬼工作的生活！
“我回來就是想再去那院子裏逛逛，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了，可那園子的大門上有門神，除非有人帶我進去，否則我。”
“我知道了，這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七七想著這可是比送信啥的簡單多了，過兩天夫人不是要派她們去園子裏幫忙嗎？到時候隨便帶她進去就行了!多簡單的事，只是好處卻不能少要了，嘿嘿！“那個，美鬼姐姐，雖然我帶你進去很簡單，可是天道有規則，我若是平白幫了你，不是讓你欠了我因果？”
“這個我懂的。只是我琴棋書畫雖說懂點卻不多，擅長的都是些唱曲演戲跳舞之類的不入流的東西。”皎兒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下唇，“再有就是伺候爺們，高門大院裏的規矩啥的，估計你也看不上眼。”
“沒關系的，只要有這麽個交易了了因果，啥都不要緊的。再說我也挺喜歡唱曲聽戲的，您不用擔心，就這麽定了！只是你要先跟著我一段日子，等找到了機會我就帶你進去。”七七表面不顯，心裏卻樂翻了天，揚州花魁的金牌技術呀？她咋能不稀罕，雖說她是不會走這條路的，可技多不壓身不是，說不定啥時候就用到了，再說了這又不用像武功似的還要費勁學。
這些東西靈魂一交易就直接刻在她靈魂中了，啥時候都可以拿出來用，最多是練練身法，吊吊噪子的事，簡單的很，真是賺到了！
“嗯，我不急的。”見七七沒有嫌棄她的本領，皎兒也挺高興。要知道她雖是花魁可好人家的姑娘們卻是瞧不起她們這種人的。在別園中沒少被那些自稱小家碧玉，良家婦女的姑娘們嘲笑！得寵時她們只是背地裏說說議論嘲諷兩句，失勢後更是將那些羞人的話直接摔到她臉上，其實不過是和她一樣在園子裏伺候人的罷了，又能比她高尚到哪去？
可她除了這些本領啥也不會了，從小學的就是怎麽吸引男人，讓男人死心踏地的技巧。見七七不反感，她直接將所有會的東西都一股腦傳授給了她，這估計是所有鬼魂的通病，不想自己這輩子白活，希望所學的東西能有用武之地，反正帶不到下輩子，還不如全都贈給有緣人呢！
“美鬼姐姐，我明個還要做工要早點睡了，你也去休息吧，反正我在再一起的時間還長，我們明天再聊呀！”一接受到皎兒交易過來的記憶光球，七七就沒有聊八卦的興趣了，匆匆的打發掉皎兒，興奮的一頭鉆進了空間裏去研究她的新本領去了。
發達了發達了，嘟嘟囔囔的七七一進了空間就直奔著裝水的竹筒去了，隨便抽出一筒山泉水灌了兩口，就拿著竹筒當麥克，張口就來了一句“長生殿”裏的戲文。
被空間水養著的七七噪子自然是旁人比不上的棒，接受了皎兒技藝的她唱起戲來那腔調韻味拿得也是很準的。可關鍵是她才四歲，那稚氣的童音唱著這樣婉約的戲詞咋聽咋不對味。
不死心的七七又換了揚州才子清處名作“一捧雪”。或唱了兩首小曲，越聽越搞笑，連她自己都不忍再糟蹋這民族藝術了。
纖纖豎起了蓮花指，英雄彎下了小蠻腰，七七流暢的做了幾個舞蹈動作，標準是標準，可瞧著自己那三寸豆腐的身高，想也知道沒啥美感嬌媚可言，得，還是別丟人顯眼了！
還以為有了花魁的技能，就牛氣了呢！結果瞧著怕是還要等上個八年十年的，才多少能有些味道再裏面。至於那些高門大院的規矩，宅鬥經驗啥的，對於只想安穩度日的七七來說就是沒用的東西，她可沒那麽高的志氣。那些哄男人的技巧她不屑學，伺候男人的技術更是不用學，還沒島國的某片技術含量高呢！學來也沒用。
算來算去，弄了半天這新技術目前看來是沒啥用得著的地方了，唯一值得欣慰的也就是多認識了幾個古代繁體字，只是多也多不到哪去，畢竟皎兒只是專業小三，嬤嬤們當初也只講了《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三本書，粗粗識得幾個字不當睜眼瞎就行了，不像高門大院的才女、當家主母們，識得的字自然不多！這些年不用又忘了不少，七七也沒占到啥太大的便宜！
甭管現在用到用不到，人家交易給你了，你就要講信用完成任務不是。於是七七開始了帶鬼工作的小生活，每天同進同出，就是去給園子裏的姑娘們送飯皎兒都跟著，畢竟只有七七一人能看見她，聽得到她說話，成了鬼之後寂寞了好幾個月的皎兒小姐成了話癆！
從園子裏那些姑娘們的規矩長相，到夫人給這一批姑娘起的名字，想起什麽她就念叨什麽，話題當然是以批判為主，什麽現在的姑娘不像她們那會那麽老實，一個個都不認真學規矩啦!
什麽這一批的女孩子水平可不咋樣沒啥頂尖的人物，比她們那一界差遠了！就連名字都被她說做俗！
“也不知道夫人怎麽想的，怎麽起了這麽俗的名字，平壽平福的，多難聽呀？我們那會兒的名字多有味道，皎兒，月兒，我還有兩個好朋友叫風兒和沙兒！”
七七一頭黑錢，福祿壽喜俗，那皎月風沙就不俗了？要她說這金夫人起名字的水平是幾年都沒啥長進，一樣好不好！
七七撲哧一笑，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首唱到一聽見就讓人郁悶的情歌，“啊啊啊，啊啊啊！你是風兒，我是傻啊！！纏纏綿綿到天涯！”這名字起的是有夠傻的！
因每次皎兒和她聊天她身邊都有人，不好回話的她只能聽著皎兒一個人講，一談到當初在園子裏和小姐妹們在一起的日子，大美女就剎不住車，一講就能講一整天，弄得七七每天都頭暈腦漲的，只求著姑娘們快點分等，她好能帶著這祖宗去園子裏，快點完成她的心願！快趕上唐僧了有木有？
好再老天關照，聽見了她的祈禱，再七七被折磨瘋之前，金夫人發話讓她們去園子打掃衛生，準備迎接一等的姑娘！
044八卦話題！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叫平如的丫頭給一個姑娘的飯裏下了洩藥，害得她只評了個二等沒資格進園子呢！”擠在一輛馬車上要被拉去園子的七七她們，一上車就開始聊起了八卦。
“她也真夠狠的，把別人擠下去自己上了位，瞧她當處陷害我們的勁頭就知道不是啥好人。”
“那叫平琳的就是當初和她打架的雙胞胎之一，也不是啥好人，你們也不用可憐她。”四丫手裏可是有第一手消息，“我娘說過幾天要補考，還會選兩個姑娘進園子湊成十二個人，瞧著平琳下次一定會被選上，到時候可就有的鬥了。”
“嗯，聽說那平琳是因為一直拉肚子沒參加考試，不然排在最後的那個叫平常的一定會被擠下去的！還真是挺驚險的，她運氣真好！”
“嬤嬤也是，怎麽不罰平如那賤丫頭，還把她劃到了一等裏。”小鳳狠狠的說道，一想著自己要站在人群裏，等著被她挑選，她就心氣不平。
“就是把她罰到二等裏才好呢！她和我們有過節，不會找我們麻煩吧？”一個膽子不大的女孩喃喃說道。
“她敢！”小鳳一瞪眼，“也不瞧瞧她的分量，她當成了一等就牛上了呢？我們幾個合起來也不是好欺負的。”
眾人點頭，也是，她們雖是小丫頭，可那個後面的家人沒有點背景？要是真欺負到她們頭上，惹惱了她們合起來給她穿小鞋也夠她喝一壺的，反正夫人就是為了歷練她們，就是她們被下面的婆子丫頭欺負了，夫人也不會管的。
“放心吧！我們都是簽活契的，她們挑貼身的大丫頭，小丫頭也挑不到我們身上，最多是在她們小院子裏當差，輕易也碰不上什麽面。”三妞她娘昨兒個特意給她講了一晚上的規矩，她這才知道這園子裏有很多小院子，姑娘們自己選丫頭自己管院子，只是將來有需要可以帶走的貼身丫頭她們一定會選能帶走的簽了死契的，像三妞四丫她們這種只簽了活簽的再園子裏伺候幾年，等姑娘們都賣出去了，又會被安排新的差事。
“哼，反正我是不去她的院子，她別想在我身上占到什麽便宜。”小鳳很是看不上那個叫平如的，對嬤嬤的決定很是不甘心，“也不知道嬤嬤是怎麽想的，幹嘛不罰她？就是重考也好呀！說不定她會被擠下去！”
“嬤嬤說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這樣的事多的是。她們嬤嬤們不會過問，用什麽手段她們也不管只要不給別人的身體造成傷痕，影響到夫人的買賣的就行。”四丫說著從她娘哪聽來的話，“當時平琳姐妹求著嬤嬤再給她一次機會，就連好多平時和她關系好的人都幫著求請，還有人問最後一名的平常，問她願不願意重考呢！”
“那平常怎麽說？要是我可不願意，最後一名多懸呀，一重考比不過平琳不是要被涮下去了？”
“可是如果她不同意重考，那不是明擺著承認技不如人？以後在姐妹們面前也擡不起頭沒面子，要是我就同意重考，比就比，有什麽呀，不能丟了面子。”
幾個姑娘為此爭論不休，七七卻回想著那小小的背影，猜她會如何做決定。
“平常到是聰明，她說做不了主，一切都聽嬤嬤的，推個幹凈！”四丫公布了最後答案，“結果嬤嬤只是讓平琳跟著二等的學習，兩個月後，在二等裏面會再有一次考核，會有兩個人提拔到一等裏面。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不過我瞧著她一定能行，平常她的成績就很好。”
“到時候可熱鬧了，誰分到她們幾個的園子裏才倒黴呢，還不要跟著受夾板氣呀？”
“要我說，還是去平福的院子裏最好，她是第一名平時主意又多，誰都不敢惹她。”
“我娘說還是平壽好，她性格最好了，也不愛生氣，一定不會找我們麻煩。”
“平錦愛玩愛熱鬧也不錯…”幾個小丫頭又討論開了新話題。
就連寄身在一塊短柳枝，被七七裝在衣服包裹中，打算帶進院子的皎兒也跟著發表意見，“我到是覺得平常挺好的，雖不算聰明可算是有眼色，人也和善。”
七七心裏想著，再和善又怎樣，她是不打算進小院子裏當差的，在大院子裏掃地也比有專人管著輕快自由，讓她哄著一群小丫頭玩，她可不願意。
“三妞，要是讓你選你選誰？”幾個爭執不下，最後還是去問平時主意最正的三妞。
“我選？哪裏論得到我們選，是我們讓人家選好不好？去哪裏當差哪是我們說的算的。”三妞對此到不是很在意，“到哪都一樣，還不都是幹活，我們又不會跟著姑娘們走，在園子裏做幾年還不知道要換到哪去呢，其實跟著誰都沒啥差別的！”
“也是。”眾人沈默，哪裏輪得上他們挑三撿四，都是別人挑她們呢！
“憑什麽要去伺候她們，我瞧著還不如我們幾個一直在小廚房自在呢！”小鳳心氣最高，這種事她是最不能接受的那個。
七七很是同意她的觀點，小廚房多好呀，混得都熟了，也沒啥重活，關鍵是還離兩個哥哥近見面方便。若不是為了要完成了皎兒的交易，她一定抱著劉婆子的大腿，哭著喊著說舍不得，不願意離開她，估計面冷心軟最受不了好話的劉婆子一時激動，就把她給留下了。
可沒法，拿人的手短，如今她也只能忍痛先將皎兒送進園子，別的事慢慢想辦法吧！
“至少要比小廚房裏拿的錢多呀！左右我們也不能一直在小廚房幹的。”四丫到是很想的開，“我娘說院子裏沒啥事，很輕松呢！拿的錢又多，景色又好也好混日子，我倒是覺得不錯。”
“行了，別想那麽多了，怎麽樣還不是聽夫人的，也不是我們說的算的。別說了，到地方了。”三妞見馬車漸慢，忙搖了搖手不再讓她們多說。
045不一般的宮嬤嬤
‘惜春園’金夫人手下最好的園子，只有最優等的姑娘們才能住在這裏，七七運氣好，平時這個園子金夫人是不用的，偏今年年景不好，上一批姑娘沒脫手還占著地方，所以只好將她們安排到這個皎兒曾經住過的院子。
從園子外面來看，和一般的庭園區別不大，只是面積似乎很大，一眼只看得到圍墻，卻看不到邊。從園子裏伸出的一些高大的樹木枝條，顯得綠意昂然，生機蓬勃。
一路上繁花似錦，綠樹如茵，雖是寒冬，但花不謝、樹不雕，反而處處一片生機盎然，也不知費了多少人的心血方才打理成這模樣。這亭臺樓閣，假山流水，更是別有意趣，一步一景，一轉一畫，極是美輪美煥。
如廝美景，勾起了皎兒不知多少美好的回憶，一路不停的給七七講這是哪裏，那是什麽樹什麽花，她以前在這裏釣過魚，轉過這個彎那邊有幾架纏著紫藤花的秋千是小姐妹們的最愛。
七七一邊聽著一邊四處打量，也不知轉了多少彎，眾人終於來到了一個三層的樓閣前面，匾額上書三個大字“香玉樓”。
“你們在這裏等著吧！”領路的婆子將她們帶到客廳邊上的隔間就轉身出去不再管她們了，說是讓她們打掃其實根本沒啥活，園子裏早有粗使的婆子們打掃幹凈了，她們只是被安排在一間屋子裏，等著姑娘們來了後好和那些雖簽了死契卻長得不出彩只能當丫頭的一起被挑選。
“姑娘們到了！”眾人等得正無聊，就聽見外邊有人傳話，三妞小鳳她們忙跑過去透過關著的門邊門縫往外瞧，好在只有她們幾個，那些外邊來的或是家裏沒啥背景的都不敢亂動彈，不然這門可擠不下。
只見平常平福等十個姑娘正站在客廳裏打量四周，客廳裏面的布置倒是跟以前的課室有些相似，大小差不多，都很寬敞空曠，只是布置更為華麗一些，地上也鋪了地毯罷了。然後有一面墻是一整面鏡子，不知用什麽材料制成，卻不像平常的黃銅鏡看人都是模糊的，而是纖毫畢現，看得一清二楚。眾人不由都有些稀奇。
客廳裏除了她們十個並沒有別人，連個丫頭婆子都沒有，七七正奇怪，只間她們對面的一個隔間中伸出了一只白嫩的手，接著厚實的紅色簾子被打了起來，再然後一個拄著拐杖老態龍鐘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那幹瘦得有些恐怖的臉，毫無一絲笑容的神情，淩厲的目光掃過眾人，讓除了平常之外的姑娘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隔著門的三妞等人都抖了抖，當然七七例外。
她正瞧著外邊的情況津津有味的聽著皎兒講著宮嬤嬤的光輝歷史，“你別看著宮嬤嬤這個樣子，想當初她年輕的時候可是宮裏數一數二的人物，聽說還在很大的貴人面前伺候過，很是得貴人的寵愛，後來貴人去世後她得了恩準可以出宮榮養，金夫人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請動了她呢，這園子裏的好多嬤嬤也都是看著她的面子過來，或是她介紹來的，金夫人能有今天的成就，宮嬤嬤可是最大的功臣。”
“哪，就說那計嬤嬤聽說就是宮嬤嬤以前在宮裏的手下呢！”皎兒指著宮嬤嬤邊上一個身著黃色衣服，打扮得十分素凈，顯得十分幹練的嬤嬤說道，“宮嬤嬤也真是有本事，園子裏的嬤嬤都比不過她，她常講一些大戶人家的是是非非讓我們引以為戒，我卻沒放在心上，當初若是跟她多學點我怕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琴、棋、書、畫、曲、舞、戲，這些方面一般人即使精通其中一兩樣便已是讓人驚羨不已了，宮嬤嬤卻是真的全才，無一不通、無一不精。比起以往授課的嬤嬤，技高何止一籌。想當初我還曾和她學過一段時間的戲呢，只是她說我沒天份只能學到那臺子上的戲，總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是沒那個命了，將來也不知那個能得她老人家的青眼，學到她的本事，哪怕學個一兩成也是受用不盡的了！她…”
皎兒絮絮叨叨的說著，同祥林嫂一般哪還有一點美人的氣質了。七七嘆了口氣，瞧著外面眾嬤嬤都沒吱聲，被沈默嚇的都不敢喘氣的姑娘們，想著白白浪費了金夫人這麽多年的培養，誰能想著當初值三千兩黃金的第一美人，如今竟然被歲月這把殺豬刀給霍霍成了這樣，造孽呀！
七七正想著就聽外邊皎兒剛提過的計嬤嬤緩緩開口打破了沈默：“我姓計，大家可以叫我計嬤嬤。”
寂靜被打破了，空氣立刻流動起來。眾人到底年幼，剛才的緊張還能堅持下來不發出聲音，可這一放松，就有人不自覺地舒服地嘆了一口氣。就連隔間裏的四丫她們都長出了口氣。
計嬤嬤有些不滿的看了她們一眼說道，“諸位能來到這裏，都是經過激烈的競爭，不管是容貌還是悟性以及個性都是經過我們精挑細選的，也證明了你們前些日子的努力。你們來到這裏，也就是擁有了資格。在這裏，我要告訴你們，我們這裏培養的，絕不僅是普通的瘦馬，我們培養的是未來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員、甚至當朝王爺、皇子的姬妾，我們會用最為嚴格的標準來要求你們。”
說到這裏，計嬤嬤又停頓了一下，果然看到眾人的眼神中流露出震驚、欣喜、向往、野心等等情緒，雖說都是些年紀不大的孩子，可這段時間的訓練已經讓她們一個個以幾何級的速度成長了起來，“在這裏，你們將學習到最全面的東西，不論是琴棋書畫，還是歌舞棋牌，甚至是戲曲，你們都要學習。所以，到了這裏，你們不但不能放松，反而需要更為努力才是。
從今天起，你們就要把自己當成尊貴人，而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麽都沒有的窮丫頭。
我們會給你們分配每人一個單獨的園子，每個園子裏配四個大丫頭、八個小丫頭、兩個婆子，每個月會有固定的月例銀子分到你們的手上，包括丫頭婆子們的月錢也是由你們管理，衣食住行自行打理，出了什麽問題也自行解決。明白了嗎？”
046我還會回來的！
見所有的姑娘都點頭稱是，計嬤嬤才接著說道，“四個大丫頭是貼身服侍你們的，將來有需要也可能會跟著你們走，所以就由你們自己選，你們選完大丫頭後，剩下的小丫頭和婆子我們會幫你們分到園子裏。”
說罷她又看了宮嬤嬤一眼，見宮嬤嬤沒什麽別的表示，才接著說道，“讓那些丫頭們出來給姑娘們挑吧！”
然後就只是坐在旁邊看著不再吱聲，只留著十個姑娘們同站在她們面前這些丫頭們大眼瞪小眼！
挑丫頭？怎麽挑？她們自己都是被賣的丫頭呢！哪裏可曾挑過什麽丫頭？
十個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沈默了下來。這些丫頭都差不多的，該怎麽選呢？還是隨便挑幾個算了？眾嬤嬤們卻站在一邊看著半點也不曾指點。
最後還是平福看不下去咬咬牙站了出來，她小的時候家裏也曾富貴過，多少還有點見識，再說她是十人中成績最好的，按園子裏的規矩就是她說的最算的，這種時候只有她出頭說話最合適。
平福沈吟了一會，有了一個主意：“你們一個個說，都會些什麽。”
“奴婢會梳頭。”
“奴婢會針線。”
“奴婢會作飯。”
“奴婢也會針線。……
一時嘰嘰喳喳，你一句我一句亂成了一團。
聽了一會，平福也大概有了個了解，便擡起了手，示意眾丫頭停止，同時略擡高了聲音：“且住。”
待眾人停下了話語，平福才微微一笑，開口道。“好了，現在，請大家按我的吩咐行事。簽了死契的站左邊，簽了活契的站右邊，識字的站第一排，會梳頭的站第二排，會針線的第三排，會作飯的第四排，會種花種草的第五排，其餘沒有什麽特長的站最後面。”
按照平福的吩咐，一會兒這些丫頭就都分成左右兩邊六個橫隊，看起來井井有條，眾人也都明白平福的意思了，再沒有剛才的一頭霧水。現下就是個傻瓜也知道該怎麽選了。要不說成績好的人就是聰明腦子轉得快呢，一旁看著的嬤嬤們也都暗暗點頭，果然是個有主意的姑娘，不愧是每次考核的第一名啊。
“好了，現在我們照老規矩按這回考核的成績一個一個挑，我就先挑了。”說罷平福在簽了死契的丫頭中挑了一個識字的，一個會梳頭的，一個會針線和一個會作飯的。
“平福姐姐，你怎麽只挑簽了死契的，我看這邊也有人很好呀？”因眾人都很信服平福，所以都看著她行事打算有樣學樣，見她只挑簽了死契的眾人很是不解。
“剛剛嬤嬤不是說了嗎？貼身的四個大丫頭以後可以帶走的，簽了活契大多是家在這兒，以後還是要贖身的，我們就沒那麽容易帶走了。”平福小聲的解釋讓眾人恍然大悟，便都依著樣子從死契裏挑人了。
只偏排在第九位的平如與眾不同，她在死契中選了三個後，伸手指著小鳳得意洋洋的說道，“還有你。”
“平如，活契以後是帶不走的。”旁邊的平常小聲的提醒。
“我知道。”平如冷哼一聲，她還記恨著當初小鳳給她沒臉的事，心裏想著這下落到姑奶奶手裏了吧，看我怎麽收拾你。帶不走就不帶，她寧可少一個貼身丫環，也要在這幾年裏出了這口惡心，到時候折騰的差不多了，讓她帶她都不想帶呢，哼！
平如的選擇讓小鳳三妞等人都很是吃驚，站在最後一排裝低調的七七，人小個矮看不到此時小鳳的表情，不過想想就知道好不到哪去。只是讓七七吃驚的事，小鳳並沒有反對，而是和被選中的這一樣乖乖站到了平如身後，這讓七七她們很驚詫，而平如則很是得意。
等最後第十名的平常選完了之後，宮嬤嬤擡眼瞅了瞅剩下的丫環對其它幾個嬤嬤說，“你們也選一個瞧著順眼的隨身伺候吧！我就要她了！”說罷朝七七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其實就算金夫人不交待她多加照顧，她也會選這丫頭的，機靈又喜慶很得她的眼緣，更重要的是不怕她，這可是很難得的！
“嬤嬤們好。”七七高興的跑過去乖巧的給宮嬤嬤行禮問好後，又給其它幾個嬤嬤行禮，這讓本瞧不明白宮嬤嬤怎麽挑了個什麽都不能幹的小丫頭的人，立馬心生佩服，想著還是老姜辣，瞧這眼光，一挑就挑個這麽機靈的，一準錯不了。
乖巧的站在宮嬤嬤身後，看著其它嬤嬤挑人，聽著一旁的皎兒羨慕的說七七運氣好，能得宮嬤嬤的青眼，七七心裏別提多美了，早就看出這嬤嬤不簡單，今個兒聽皎兒一介紹知道她這麽利害，七七更是眼熱了，如今能有機會跟在她身邊學個一招半招的七七怎能不興奮？早先想著回那舊園子方便見兩個哥哥的念頭早沒了。這可是宮裏出來的呀！平平安安出來，老了還混得如此風聲水起哪能是一般人？都是超級牛的好不好！
一起從小廚房出來的丫頭們只有三妞被一個教廚藝的嬤嬤選中了，別的都打散分到各位姑娘的園子裏了。幾個人回去小隔間拿了包裹就要各自去報到，心中有不舍不過畢竟還是在一個園子裏說見就能見的，只單小鳳一人說是要離開。
“你真要回小廚房去？”四丫拉著小鳳的手紅了眼眶，“都怪那家夥，她就是看不得我們好，要不你也不用走。”
“我早就料到她會有這一招了，我娘和劉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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